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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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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傍晚,鐘君來找我。

“玫瑰姑娘,我想和你談談。”她大大方方的站在我櫃臺前面,沖我笑。

“我們有什麽好談的?”

“玫瑰姑娘真的不知道?”

“我知道又怎樣,如果你是來讓我知難而退的,我告訴你不可能,我喜歡毛小方,是誰我都不讓。”

“你憑什麽認為我一定需要你讓我?”

“那你又憑什麽認為我一定會知難而退?”

她楞了楞,“來之前我已經料到你一定會這樣說,不過你不知道我和毛大哥以前經歷了什麽,如果你知道,肯定就不會這樣想了?”

我呵呵一笑,“鐘君,你未免太小看我了,就你和毛小方之間的那點故事我背都能背下來了,怎麽,想用那些來刺激我?”

鐘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,“你怎麽會知道?”

她的反應讓我直呼過癮,但是卻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說話露餡了,玫瑰怎麽會知道鐘君和毛小方以前的事?我訥訥的笑笑,“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是那麽回事?”我裝作毫不在意,想給她一種錯覺,剛剛那些只不過是我無意識言行,但她好像還是有些懷疑,“是嗎?”

“我想你要說的也說完了,沒說完的我也已經自動腦補了,我不喜歡跟人家拐彎抹角,我知道你喜歡毛小方,如果你有本事,就自己來搶,我不介意的,這只能說明我有眼光。”頓了頓,“不過你也知道,毛小方現在可是我的,你機會多大,自己掰著手指頭算吧。”我一口氣對她說完這番話,然後做了個趕人的手勢。

她楞了半天說不出話,最後氣呼呼的甩臉走了。

鐘君走後,小蝦米和薩摩小僧一下子蹦到了我的面前,“瑰姐,你看什麽?”

“看美女的背影嘍!”

“什麽!”

“哈哈,我說笑,說笑。”“對了,你們兩個來找我幹什麽?”

“毛師傅說今晚請我們去看戲。”

“不去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我心想那些聒噪的戲劇有什麽好看的,是以反應一直淡淡的。蝦米卻拽著我的手,難得的開始撒嬌,“瑰姐,去嘛!我也想你去。再說了,大家都去。”

我轉念一想,那這還真得必須去,不然豈不是給那個鐘君和毛小方制造機會?

“好吧,看在你誠心誠意邀請我的份上,我就給你這個面子。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夜幕降臨,甘田鎮萬家燈火,稱的夜色分外溫暖明亮。我化好了妝,便朝鎮上的戲院走去。

說起來,玫瑰的底子還真不錯,平常來看雖然是中人之姿,但一上了妝卻很容易讓人眼前一亮。我一路走至戲院,看到伏羲堂的眾人都已經到了。剛準備走過去,有人來向我搭訕,是個長相頗為斯文的男人,還帶著副小圓眼鏡。

“小姐真是明艷動人。”

我沒心思理他,想這又是一個衣冠禽獸。白了他一眼,便朝著毛小方走過去。

他卻不放過我,“哎,小姐何故不理人?”

“你誰啊?我為什麽要理你?”我這才註意到這家夥的穿著打扮十分富貴,想必是鎮上哪家的公子哥。

“小姐你居然不認識我?”

我聽他的語氣,就好像聽到了一個笑話一樣。

“哦——你是那個什麽,趙錢孫公子!”

他臉色白了白,“小姐真會說笑。”一手伸過來,想要握我的手。

我氣不打一處來,一巴掌便扇了過去,“你幹什麽?”

他捂著臉,難堪的看著我,“你幹嘛打人?”

“我的豆腐你都敢吃?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副披著狼皮的德行?”

“你還罵我?”

“你不該罵?”

。。。。。。戲已開場,耳邊都是咿咿呀呀的唱腔,我與這斯文敗類之間的口角愈演愈烈。中場休息,我罵的口幹舌燥,想要找點水來潤潤嗓子,卻發現毛小方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後。“額。。。你什麽時候來的?”

他撐著手臂看我,“繼續,怎麽不繼續了?”

“累了。”

“累了就坐下來看戲。”

他拉著我走到他座位旁邊,我心裏幽幽的,形象!我的形象!

戲臺上還在繼續,我整個人昏昏欲睡,醒來一看,戲已經散場了。周圍一個人都沒有,就連毛小方都不知去了哪裏。整個戲場響起一陣均勻的鼾聲,起起落落,響亮的很。我循著聲音走過去,看到薩摩小僧睡在角落裏,口水流的到處都是。

我走上前拍醒他,“餵,你怎麽睡這兒了?”

他睜開眼睛看到我,揉了揉眼睛,“唔,都結束了嗎”

“是啊!你怎麽睡這兒了?”

他一下子跳起來,傻笑道:“我不愛戲曲。”

我一聽大有知己之感,何況我一直懷疑他和我一樣是個穿越者,於是急忙問道:“那你喜歡什麽?”

“我喜歡毛師傅。”

我很明顯抖了兩下。再看他一臉的崇拜,我自然而然將某種男男情結與他聯系到了一起,我多想告訴這孩子,你這種感情是不可能有結果的,但是又怕傷害到他。

“你喜歡流行音樂嗎?”我試探著問。

他一臉茫然的看我,“什麽?”

“譬如、邁克爾傑克森?”

“買什麽?借什麽?”

我忍不住扶額長嘆,天啊!你居然只是個單純的逗逼!一切都是我想多了!可你為什麽要讓我想多啊!

伏羲堂——

鐘君:“毛大哥,你絕不覺得玫瑰姑娘很奇怪?”

毛小方:“玫瑰?玫瑰哪裏奇怪了?”

鐘君:“你不覺得她和我們都有點不同嗎?”

毛小方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
毛小方仔細一想,好像自他醒來後玫瑰是和以前不同了,但是哪裏不同他又說不上來。

鐘君:“我覺得玫瑰姑娘好像有點邪門。”

毛小方:“你什麽意思?”

鐘君:“沒什麽意思,就是說說感覺,你當我沒說好了。”

。。。。。。

日出東方,夜雪初霽。只一夜,整個甘田鎮便銀裝素裹,煥然一新。因這場祥瑞來的比往年早太多,甚至說有點始料未及,所以連料也不能料的家畜們便被這一場寒流摧殘的奄奄一息。

生病了的生病,死翹翹的死翹翹。整個甘田鎮的死亡率在一夜之間驟然升上端頂。

因這一日沒有雞鳴,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。醒來後便覺寒氣逼人,瑟瑟的打了幾個哆嗦。走出旅館一看,今日街道上的氣氛也頗為肅整,簡直不像以前活潑的甘田小鎮。

我好生納悶,這樣一塵不染的雪後初景,怎不讓人興奮?怎不讓人舒適?

隨便抓了個人仔細一問,我這才恍然大悟,原來是說昨夜的一場大雪凍死了好多家畜,村民們哀痛,所以心思才有些不快。

這事情在我看來也是納罕,生老病死人之常情,更別說畜生。然而仔細一想,這裏不是二十一世紀,村民們也還活在靠天吃飯的現實裏,所以遇上這種不算大的天災,也只能獨自呃息。

一路走,一路看。這回卻又遇到了舒寧。彼時,她手上拿著相機,正對著街邊參差的建築不停的按下快門。她穿一件艷紅的外袍,襯得整個人更加白凈,與身後的白雪皚皚一比,竟然比雪色更明麗。

我跑過去,“舒小姐。”

她見是我,露齒一笑,“玫瑰姑娘,是你啊!”

我笑問:“你這是在拍風景?”

“可不是嘛!這麽美的雪景,不拍下來豈不可惜?”她笑得更加爽朗。

我心頭溫暖,因在家鄉我特喜歡雪景,剛想央求她代我拍幾張,眼光一轉卻發現一頭牛從身後噠噠的跑過來,目標正是我身邊的舒寧小姐。

我見那牛好像倔勁挺大,心中大叫不好。來不及叫身邊的人躲開,我手一推,舒寧踉蹌了幾步,一下子摔在了雪地裏。

剎那間,那牛從我和她之間竄了過去。

地上的舒寧呆了一呆,驚慌間,她急急的爬起來,剛想向我道謝,那牛撒開蹄子又沖了過來。我倆相視一眼,似是心有靈犀般,一下子攜手同奔。

冷風在耳邊呼嘯,我望望身邊的舒寧,“餵——你還是把外衣脫了吧!”

她朝我笑,大聲說:“我也想啊!關鍵我裏面沒什麽衣服,這要是脫了,還不得凍死我啊!”

我也就笑,算了,跑著吧!就當鍛煉身體了!

那牛還在鍥而不舍的追著我們,街上人來人往,我兩這麽一奔,賺的的回頭率簡直破百。

也不知跑了多久,我漸漸有些支撐不住,舒寧也不比我好到哪去。“怎麽就沒人來將這該死的牛給制止?”

我哈哈一笑,“可能人家沒見過美女被牛追,都當新鮮看了。”

“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得跑到什麽時候?”舒寧大聲問我。

我也很大聲,“我也不知道啊!這裏要是有西部牛仔就好了!”

我權當說笑,可話音剛落,那邊街道上卻遠遠走來一個人。他好像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,向著這邊疾走幾步,一下子將我拉到路邊。

“什麽情況?”

我上氣不接下氣,見是毛小方,整個人都掛到了他身上,“快。。快把那牛給拿下!”

他楞了楞,然後把我的雙手給放下。舒寧見狀,急忙躲到我身後。

眼見著那牛就要沖過來,毛小方將下擺的衣袍一掀,用手別到一邊腰側。 “快躲起來。”他偏過頭,淡淡道。

“躲哪?躲哪呢?”我四處張望,舒寧牽著我的手,將我拉到一賣豬肉的攤位下躲好。

我兩相視一笑,偷偷探出腦袋看著外面的毛小方。他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團青草,倔牛蹦蹦跳跳的沖到他面前,看到他手中的青草,鼻子裏噗嗤噗嗤的直吐白氣,嘴一張,銜住,然後便開始細細的咀嚼。毛小方借機在他頸間摸索,摸到繩索以後,握在手裏,慢慢的看牛吃草。

我和舒寧大跌眼鏡,就這麽簡單就將這死牛給馴服了?

一老漢不知從哪裏走出來,徑直向著毛小方走了過來。“毛師傅啊!多謝你了!”

毛小方將手中的繩索遞過去,看著老漢牽著牛離開,瞇著眼睛將我們兩人叫了出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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